顾宴年牵着江雪韵向来宾们致意,替她挡了不少酒,还为她乱掉的额发,看向她的眼神温柔而宠溺,引得宾客们纷纷侧目。
“顾总和江小姐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。”
“是啊,都说顾总冷面冷情,但在喜欢的人面前,这不也化成了绕指柔嘛。”
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窃窃私语,林蔚雨抿了抿唇,垂下眼眸。
几位富家千金正好过来端酒,一瞥见她,嘴角都露出了嘲讽的笑意。
“顾总都要结婚了,怎么某些人还是这么不知趣,死皮赖脸地赖在他身边啊?”
“谁说不是呢?要不是有这么个拖油瓶,顾总又怎么会到了而立之年才订婚呢?”
她们说这话时并不避讳,不远处的顾宴年也听得清清楚楚的。
他瞟了林蔚雨一眼,而后侧过身揽住江雪韵的腰,“只要能和雪韵在一起,什么时候,都不。”
这句话一出来,又引起一片艳羡之声。
林蔚雨偏过头,看着衣香鬓影的人群,脑子里闪过很多回忆。
她十岁父母双亡被顾宴年领养,坊间传了不少流言。
曾几何时,也是在一场盛大的宴会上,有几位夫人当着她的面说了不少闲话暗自说她是寄生虫。
顾宴年知道后,为了给她出气,直接和这几家断绝来往,并扬言此生绝不合作。
那时候她以为,他会一直这样护着她。
直到她向他表明心意后,一切都变了,他开始拒她于千里之外。
而在和江雪韵在一起后,他更是视她为无物。
好在她马上就要离开了,他再也不用想尽办法躲着她了。
订婚仪式眼看就要开始,原定的礼仪小姐却迟迟未到场。
为了不耽误进程,顾宴年微微蹙眉,眼风一扫落在林蔚雨身上。
他同助耳语了几句,几分钟后,助捧着戒指走到了林蔚雨身边俯下身。
“小姐,顾总要您在等会儿的交换订婚戒指环节,将婚戒送上台。”
闻言,林蔚雨端着杯子的手颤了颤,浅碧色的茶水拂过杯壁泼在她的裙角上。
她下意识地看向顾宴年,却只看见了他躬身为江雪韵提裙子的侧影。
助又把话重复了一遍,她才转过头,盯着那对戒指看了许久,伸手接了过来。
两枚十克拉的钻戒带着凉意,躺在热得快要烧起来的掌心中,极有存在感。
林蔚雨知道,他是故意选的她,好让她彻底绝了对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。
而现在的她,也愿意如他所想。
所以等到司仪宣布交换订婚戒指时,纵然身上烧得没有一点力气,她还是撑着一口气站了起来,拖着虚浮的脚步上了台。
等走到两位主角身前,她累得轻喘着气,额头不住冒着虚汗,抖着手把那对婚戒呈于众人眼前。